希德莱月

你还是我的月亮。

【all哀】世间无限丹青手

写在前面:all哀向,包括琴哀,新志,降志和秀志,雷者慎入!!!

全部感情be,作者只是想写出他们的误会和遗憾,事实上,更倾向于志保独美

文笔有限,人物极度ooc,请各位读者轻点喷(滑跪)

全文1w字左右,纯属作者写嗨的结果



Summary:他们的爱情,最后也不免于落入俗套。



东京时间八点整。


这是一场只有特定人群才能参与的拍卖会,即使门槛如此之高,台下却仍是座无虚席。


经过了前面的预热和高潮,当主持人最后走上来,深深鞠了一躬之后,在场众人立马嘘声,等待着最后一件拍卖品的问世。


“这件拍卖品曾经属于一个跨过犯罪集团的高层之一。”主持人娓娓道来,以一种不紧不慢的语速,这样反而能更加勾起竞拍人的好奇,“当然那位沾染了无数无辜鲜血的罪犯已经自裁于五年之前,但是他那些个人收藏品却流落于世界各地,这幅肖像画也是我们拍卖会花了很大力气搜寻来的。”


肖像画的内容被投屏到舞台的大屏幕上,许多人仅仅是望一眼,就被画像给移不开眼睛——


那是一位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女,但是她的眉眼中带着不属于年龄该有的成熟和懊恼,以及茶色的发型和欧美式的五官无不昭示她是个混血儿的事实。


“虽然我们不清楚这位少女的真实身份,但是只要是随意一瞥,都会无法自拔被她的容貌所吸引。”主持人瞄向台下已经跃跃欲试的资本家们,嘴角不由勾起一丝得逞的笑容,“我就不详细介绍了,这部画的价值其实远远超过了它的能够被定义的价格。”


起拍价40万美元,很快一只只手相继举起,价格也如翻页般噌噌上涨。少女的画像冷冷地注视这一切,仿佛在看一场人间闹剧。


叫价很快突破了百万大关,便还是在预想之内上升慢慢平缓。


“两百万!”坐在一个不起眼角落,金发男子举着牌子缓缓站了起来,他环顾四周,满意地看着在座各人的惊疑不定和震撼,似乎这幅画已经被他稳稳拍下。


主持人迅速锁定了这位出手阔绰的不知名金发男子,“有人挑战这位金发先生吗?”


一场骚动之后,在拍卖会的另一头,又一块牌子举起。


“三百万。”


现在竞争的这位戴着黑色针织帽,全身都笼罩在黑暗之下,乍一看也是人群中最其貌不扬的那一种类型。但是他有一双犀利的墨绿色的眼睛,这种人,或许是最后胜利的猎手。


“四百万!”降谷零咬牙喊出高价,这个混蛋,为什么这种场合也要和他竞争。


赤井秀一依然是沉稳平静,并没有受到情绪激烈的降谷的影响。


“五百万。”


“等等。”主持人本来想放大话筒让竞拍场面更加激烈一点,但是后台的工作人员却拦住了他,然后小声耳语几句。


再次开口,他的话语却令全场哗然,“734号拍卖品由于某种不可控的原因暂停,除开最后出价的那两位先生,其他来宾可以在服务生的引导下离场。”他皱起眉头,压轴品在最火热的竞价阶段被叫停,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拍卖会的一场极大的损失,但是他不敢违背上面的指令,毕竟能够搜寻这么多收藏品的拍卖会,拥有的不仅仅是钱财而已。


降谷仍然怒气冲冲,一把冲上前,恨不得要揪住走过来赤井的衣领。


“你知不知道,这幅画对我的意义?”他压低声音,从喉咙深处低吼。


赤井平静地望着他,只是绿色眼睛依然犀利,“也许我也有跟你一样不得不抓紧的理由。”


两个死对头就这样瞪着对方,一旁的工作人员看见这样的场景,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啊啦,这么多久不见,你们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吵架。”


他们身后的帷幔被拉开,宫野志保微微靠在价值不菲的后背椅上,口气还是一如既往的一针见血。


看见这个女人的瞬间,主持人呼吸一滞,竟差点晕了过去。


因为眼前这个明显地位不低的女人,眉眼和容貌都与那幅画上的少女有八九分相像,如果不是这位更加成熟风韵,他都怀疑美人从画中走了出来。


他很快反应过来,被炒到无价之宝的画像正是这女人年轻时候的模样。


“志保……”降谷暂时放过了赤井,他急切地走到她面前,“你怎么……”


宫野抬起头,眼神波澜不惊,“啊,我听说拍卖会出现了当年琴酒雇人给我画的那幅自画像,我就顺路来看了看。”


然后就顺便买了下来?赤井看见旁边工作人员毕恭毕敬的样子,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只不过这种高调的风格似乎不应该出现在叫做宫野志保的人身上。


果然降谷跟他一样的想法:“你看上去就像当年的贝尔摩德。”他皱紧眉头,好像是那种听到邻家小妹长大后突然学坏的消息。


“好久不见,要不要聚一聚?”宫野志保站起身来,不再看向虽然三十多了却还像个小孩的两个男人,“顺便你们也可以听听这幅画像的故事。”


赤井和降谷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火花,然后他们不约而同跟了上去。



作为波本时候,倒是经常和贝尔摩德来到这种奢华的高档餐厅。只是现在是日本现役公安降谷零,面对亮闪闪的盘子和刀叉,他突然有点下不了口。


赤井倒没有多大的不自然,只是暗暗打量着坐在对面的宫野。


“怎么了。”见降谷迟迟没有开动,宫野主动放下刀子,“是菜不合胃口吗?”


“不。”降谷拾起刀叉,“只是很惊讶我们三个居然会和平地坐在一起吃饭——”


见降谷主动提起往事,赤井索性也开口:“我以为你当年对我们的印象很差呢。”


宫野志保的笑容僵在脸上。



雪莉十四岁那年,组织破例在一群新来的成员里面,提拔了三个人,并赋予了在组织中至高无上的酒名。


虽然小雪莉并没有多关注这种事情,但是她也知道,除开她拥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十岁就继承了父母的实验之外,一年组织最多提拔一到两个人。


她很快就认识了其中的一位——诸星大。


“志保。”姐姐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她拽着一位冷淡的长发男子,介绍给正襟危坐的她,“这位是诸星大,他也有和你一样的代号,叫莱伊。”


她只是矜持地点点头,眼神无意识划过男人的脸——


从此这双绿到可怕的眼睛她记住了一辈子。



“雪莉。”琴酒很少主动打电话联系她,“处理一下,莱伊和波本受了重伤。”他随意报出一串地名,不等雪莉反驳,便挂断了电话。


琴酒这算奴役未成年吗?雪莉没好气地想,现在正是隆冬时节,东京街头已经积满了厚厚的一层雪,她哆嗦着从衣柜里翻出棉衣,带好急救包和必备药品,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坐上了早就悄声无息在她实验室门口等着她的专车。


那个地点位于东京郊区,等到雪莉赶到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莱伊她是知道的,那个和姐姐交往的男人……她的神色晦暗不明。波本听起来也是一种威士忌的代号,但是她从来没见过这号人。


这也怪不了她。虽然自幼就在组织里长大,但是在琴酒等人刻意隐瞒之下,她只知道寥寥无几的组织成员。


但是,这一次,琴酒居然要她独自一人面对两个危险分子。在琴酒喝醉了和试探她的选项雪莉倾向于后者,她深吸一口气,让冷冽的空气充满了她的身体,整个人顿时清醒了不少。



脚步声由远及近,波本和莱伊对视一眼,居然无比默契地把枪对准脚步声的方向。虽然莱伊腹部中弹,波本也是小腿大腿骨折没法动弹,但是经常游走于生死之间的他们面对陌生的脚步还是保持了应有的警惕。


雪莉下了一跳,手电筒之下,是两个黑洞洞的枪口和两个浑身血污的人形生物。


……莱伊是认识雪莉的,他放下枪,这个动作让他再一次感受到了腹部的剧痛。波本却看了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冷冷打量着他,于是他压低了因为任务而戴上的鸭舌帽,别过头去。脑子却已经开始急剧转动,很快有着过人记忆的他就把眼前的小姑娘同那位天才科学家雪莉划上等号。


简单检查了一下两人的伤势,雪莉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莱伊,我可能需要给你取出身体里面的子弹,然后缝合一下伤口,不然就有生命危险。”


在等待救援的这段时间,经验充足的他们已经做好了基本的自救,事实上,波本都以为琴酒决定放弃了救援,让他们自生自灭。


在雪莉进行手术的时候莱伊一声不吭,只是取出子弹的瞬间他吸气了一下。


波本靠在血迹斑斑的墙上,紫灰色眼睛一直默默注视着手在上下翻飞的雪莉。


不愧是组织出来的人,他最后感叹。


雪莉并没有看清波本的脸,事实上,由于昏暗的灯光,她只知道组织的情报专家波本拥有着一头比阳光还灿烂的金发。


本来要和他们一起出任务的苏格兰因为其他事情临时被调走,于是剩下的两人就被迫应对来自本来三个人的压力。


他们不愧是专业杀手,在重伤了自己的前提下,把目标和追兵全杀光,最后躲在了这个郊外的小屋里。


随着波本的膝盖上被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雪莉长长舒了一口气,她擦了擦脸上的汗,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到,“你们需要在我的实验室休息吗,车子就在外面。”


莱伊本来想要她把他们送回安全屋,但是话在口边却突然改了,“那就谢谢你了。”


波本很敏锐看出莱伊和雪莉似乎认识,在自己受伤无法行走的情况下,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听平素不太看对眼的莱伊的话,“好的。”


不过雪莉很快就后悔她的多嘴了。



“你们能解释一下,烤焦的面包机和打碎的玻璃杯,以及碎了一地的盆栽,他们是怎么回事?”雪莉怒气冲冲望着两个寄居者。


她这个神情,莱伊想到了小时候在他做错事而发火的赤井玛丽,而波本则是感受到了以前宫野诊所里艾琳娜看着他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的生气。


两个二十多岁,前一天歼灭了全部敌人的组织精英杀手,被一个14岁的小女孩给训斥得抬不起头来。


“最开始,我只是想做一份简单的早晨。”波本还是没有将鸭舌帽取下来,“然后莱伊这个混蛋故意绕在我的身后,把我吓了一跳——”他的警惕性在后面那个影子扑上来之前首先给了那人一拳。


“然后你们就从厨房打到了客厅?”雪莉犀利的眼神在他们两个身上来回扫射,“你们昨天可是差点丢了一条命,今天就不知好歹打起了架?”


“对不起。”莱伊迅速说到,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宫野明美对他的印象不好,“我会改天将所有的损失费打到你的账户上。”


“我也会将我那一份打过来。”波本僵硬地说,这种事情他不能输给莱伊。


“不必了。”雪莉的怒火似乎只在一瞬间,她很快就恢复了平时冷冷清清的样子,“我会喊人把这里收拾好,至于你们觉得自己伤势无碍的情况下,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

总之,他们的第一面充满了血、争执和满地狼籍。



“确实差劲。”宫野回过神来,端起服务生送来的饮品,轻轻送在嘴边小抿了一口,“而且我都没看清波本的脸,以至于后面和工藤一起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我的荣幸。”降谷见提到自己,将切好的一小块牛肉塞进嘴里,“毕竟要是认出来就麻烦大了。不过——”他缓缓注视着宫野,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我之前一直以为你和琴酒有什么关系。”


宫野低头去把盘中的菜切碎,“对于头一天还要我救治的两个人第二天就把我家搞得天翻地覆,我突然觉得琴酒这点还是很绅士的。”她目光不仅飘向左手旁放在凳子上包装好的画,“在姐姐事情发生之前,他还是那种……特别宠我的。”只要我按照他的话做,她无声地说出后一句话。


于是在两个男人的复杂眼神中,她开始讲述画像背后的故事。



“那其实是他给我的14岁生日礼物,特底请了一位国外的专业画家来给我作画。”她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组织成员,琴酒偏偏就在意上了她。于是组织那几年关于她和琴酒的风言流语还被传得有模有样。“画家画完这部惊艳了每一个看见他的画之后,便被琴酒不声不响给解决掉了。”


她有点自嘲地笑了笑,“好像原因就是琴酒看见了我对那个画家笑了一下。”


因为自己看护地死死的雪莉却对一个外人绽开笑颜,琴酒便亲手杀死了那位无辜的画手。于是,姐姐之外的任何人,宫野志保都没有对他们笑过。这是一种无奈的保护,于是组织又有了雪莉的笑容只留给了琴酒这个说法。


“本来琴酒说是每年生日都要给我请一个人作画,但是第一年之后他就打消了举动。”见赤井和降谷听得认真,宫野索性将叉子放下,与盘子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可能他觉得那个画手竭力把我画得太好看了,甚至超过了本人,总之,他最后换了另一个礼物送给我,那幅画也被他独自锁在密室,直到今天出现在拍卖会。”她不动声色讲着这隐秘的情愫,恍惚想起来已经过了十年之久。


其实那时候父母双亡,姐姐不在身边的她,身边确实靠得住的只有琴酒一个人。在那段兵荒马乱的青春期,她也将有点复杂的暗恋和情绪交给了那个总是帮她解决一切的男人身上,直到姐姐的死亡。


琴酒喜欢雪莉,她并不是木头人,当然看在眼里,但是他仅仅喜欢她的听话而已。一旦她成为组织的叛徒,或者做出任何反抗他的举动,他便将这不值钱的爱意狠狠粉碎,让它消逝在无边无际的空气中。



降谷听得入迷,聪明如他怎么会不知道眼前宫野眉眼间流露出的淡淡哀伤和对于黑暗过去的少许痛苦,也对于琴酒真正喜欢雪莉这件事情感到有点惊讶。那个男人,竟然也有喜欢人的本能吗?


赤井却皱起眉头,这个他极力呵护的女子,居然和琴酒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后来发生的事情,包括今天看见这幅画的瞬间,我才隐隐约约猜测到了一些当年不可说出口的真相。”宫野低笑起来,她本来就长得极美,昏暗的蜡烛和适当的灯光装饰温柔地融入她的身上,竟然有一种神明下凡的既视感。


“琴酒估计对画中的我一见钟情了吧。”


因为太爱,太在乎,他才将作画的作者残忍杀害,然后将这幅画掩藏在密室中数十年,直到流离人间。


“那之后,琴酒对我的眼神就变了很多。”她说,“但是我无意间看见他望向那幅画的时候,眼里却是可以融化一切的温柔。”



荒谬。这是降谷听见这个故事的第一反应,但是不是当事人的他只好沉默不语,低头吃着这山珍海味,却如同嚼蜡。


“……这似乎也是琴酒能做出来的事情。”赤井最后诚实地评价老同事和死对头,“因为寄托于人的情感太危险太脆弱,转移到物品上面也不是不可能。”


宫野叹了一口气,往事如风,就算是曾经一手遮天的乌丸集团又如何,不也是什么痕迹也没留下,更何况她脆弱的称不上爱情的那一点感情。


“不过可以解释琴酒在得知雪莉的失踪逃亡的怒气和执着。”降谷望着宫野旁边的画像,若有所思,“那一段时间,全组织上下除开朗姆,都被迫开始寻找雪莉的踪迹。”


“是吗?”宫野轻声问,“他曾经亲口跟我说过,如果我背叛他,不管我逃到天涯海角,都要把我抓到给予叛徒的惩罚。”



一时沉默。


降谷最后说:“很抱歉让你回忆起了这么多不好的事情。”


赤井也说:“你需要学会忘记它。”

宫野笑容依旧,“你们不觉得,”她轻轻地说到,“很高兴我们能坐在一块谈话闲聊。”


她眺望窗外的风景,在这家楼顶餐厅里,正好这样的高度能将夜晚的东京城一览无余。


“天色不早了,你们需要暂且借住我家一晚吗?”


不管是赤井还是降谷,都没有能够拒绝她的能力,不管是作为雪莉还是灰原哀还是宫野志保。


于是他们开着车,忠实地跟在宫野的后面,一红一白,像两个忠实的保镖。



宫野虽然出手就拿下价值几百万的画作,但是她本人还是住在那种不起眼的单身公寓内。


“恐怕要麻烦你们了。”她耸耸肩膀,“事先我并没有料想有两位客人来这里,平时我也是一个人在这儿住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大晚上会要带两个有着各种瓜葛的男人回来。


“不碍事。”降谷一边环顾着有点简陋却温馨的屋子,一边小心翼翼拖鞋光脚踩在地板上,“我在沙发上凑合一晚就好。”


“那我就姑且打个地铺吧。”赤井说到。


“好的。”宫野又笑了,很奇怪,她这一天笑容比起之前他们认识的几年都多。“希望明天起来,我不会看见满地的玻璃渣。”



降谷并没有睡得有多好,事实上,多年的卧底生活让他只能浅眠一小会。


在黑暗中,他半睁着眼睛,耳朵已经竖起来,感受到有人在轻手轻脚来回走动的声音。


“降谷君。”他身体一僵,下一秒,讨厌的FBI就坐在了他的脚边,“那声音相信你也听见了吧。”


为了不打扰宫野志保睡觉,降谷难得没有反驳赤井,只是铁青着脸,然后从兜里摸索着掏出随身携带的枪。


赤井看着他这样,也点了点头,他们两个人跟做贼一样慢慢靠近声音的源头,好像是宫野志保的书房。

两人同时默念三秒钟,然后猛地冲进去。


宫野志保回过头来,静静地望着傻在那儿的两个人。脚边却是摇曳的火光,正在忠实地吞噬她的肖像画。


“志保——”赤井眨了眨眼,声音竟然有些惊讶。降谷则飞一般窜过去,想要抢救一下火中的画作。


“不必了。”宫野拦下他,神情悲切又坚定,“是我干的。”


两个人的话都卡在喉咙里,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火光吞噬纸张传来的噼噼啪啪的小声的声音。


“烧了?”降谷有点难以置信,他记得宫野最后起码是五百万之上的价格给拍下来的,现在看见五百万在他面前慢慢化成灰,就算是之前奢华铺张的波本,一时间也接受不了。


宫野有点随意地瞥向火光,“没事,工藤给的分手费。”


显然,这句话的信息量更加超出了在场两个人的认知。


“你怎么和他……”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两个人异口同声。


“就在我们没有联系的这几年。”宫野似乎有点倦了,索性就坐在书房内的椅子上,“不得不说,工藤是一个好男友,但是我们不合适。”


她轻描淡写地说出死去的爱情。


“虽然我们分手,工藤夫人还严厉责骂了他一顿,然后他们给了我这辈子都花不光的钱财。”火光照在她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我们可以一起出生入死,却做不到共同荣华富贵。”


“我去联系那小子,好好揍他一顿。”降谷艰难地开口,他意识到不管是过去组织还是现在生活,他都好像参与不进宫野的生命中,他似乎已经错过了太多。


赤井的脸上浮现出很久没有出现的困惑表情了,“志保。”他轻轻喊到,“如果你需要什么,直接联系我就行。”他还想说更多,但是理智制止了他。


他们三个就这样看着画像化成灰烬,直至天明。



工藤新一接到降谷零的电话时候人还在床上。


“哪位?”他没好气地翻了个身,却看见备注“安室透”之后语气硬生生放缓。


“安室……降谷先生?”工藤语气带着惊疑不定,距离那段黯淡无光的日子已经过了五年多,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和这个三个身份的男人联系过,“是有什么事情吗?”


“你还好意思说,工藤。”降谷平素温柔的语气里竟带着隐忍的怒火,“你这小子,和志保谈恋爱又分手了?”


在这个本应该睡懒觉的周末清晨,工藤的脑子实在是没有转弯过来,“你是说灰原吗……我跟她确实处过一段时间,她怎么了?”他回想了一下这两个人的关系,感觉他们除开都在组织呆过,被赋予了酒名之外貌似没有其他联系了。而且当时还是灰原哀的时候,她也经常躲着这位虽然是黑衣组织间谍的男人。


“没什么。”电话那头的降谷很快冷静下来,“下次见到你我可没有好脸色对你。”然后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晕乎乎的大侦探放下手机,却看见本来应该定居美国的赤井先生给他发了条短信:男孩,我们需要找个时间谈谈你和志保之间的事情。


这搞得哪门子事啊。工藤有点怨念地穿上衣服,这两个好几年没说话见面的男人,一上来就劈头盖脸的诘问他的恋情。想到这,他又不仅想起了之前和宫野志保交往的时候,他还记得那时候变回工藤新一的他看见了服下解药的宫野志保,他那种惊艳的目光久久不能从她身上移开。


“看够了吗,大侦探。”她当时是那样说的,声线还是那副灰原哀的清冷腔调。


时隔多年,单身男人工藤新一,竟然因为回忆前女友的事情再次可疑的脸红了。


想到这,他拿出手机,迅速找到备注“灰原”的电话号码,想了想还是发了个简讯过去:


今天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吗?


落款是江户川。



其实工藤新一很不理解为什么宫野志保要执意将他和江户川柯南区别开。


她在他们变小的时候一直喊他工藤,但是后来回归正常生活之后,包括他们谈恋爱那几年,两人仅有的几次接吻和其他亲密接触时,她脱口而出的是“江户川”。


工藤新一承认他自己吃醋了,吃了那个停留在那段时光,无法再回来的小男孩的醋。


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他便和宫野大吵大闹,最终结果就是两个特别傲娇的人选择了分手。


不过这样,双方也固执地留了对方的联系方式藏在了手机的无数熟悉和陌生人之中。


不过对于工藤新一和宫野志保来说,他们确实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一起同生共死,也有其他人无法相比的默契,但是一旦回归本体,两个不坦率的人最终只能背对背越走越远。


工藤新一甚至想过,如果他和灰原没有吃下那颗解药,是不是能够一起携手度过少年时光,一起长大成为所有人都要嫉妒的神仙眷侣呢?


可惜了,他们是及其倔强的性子,认准了一条路就不再回头。


手机叮咚一声,宫野很快给出了答复。


下午五点半,米花大饭店,我预约了两个座位,你来之后直接报上我的名字就好。



工藤在宫野预订的座位上看见了这位一直让他心动的女人。就算是在这种公开场合之下,她穿着正式的晚礼服,却依然艳丽群芳。


再次见面,工藤扯了扯嘴角,还是有点尴尬。


“灰原。”他再三斟酌,还是喊出了这个最得体也不至于越界的称呼,“你这样搞得我们好像约会一样。”他也不知道什么心里作怪,居然难得换上了自己最珍惜的那套西装。


“啊啦,这不是大侦探主动约的我吗?”宫野的嘴依然不输当年,“是不是被两个男人找上门来才舍得主动来找我了?”


工藤一脸讪笑地坐了下来,“你见过降谷先生和赤井先生了吗?”


“那两个男人。”宫野没好气地说,“简直就像活宝一样,幼稚。”


在宫野口中听见了对两位曾经组织精英的评价,工藤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很合你的风格。”他最后说,“看样子你心情很好,大小姐?”


“是啊,毕竟我昨天可是把某人给的分手费挥霍掉了,花的不是自己的钱,可真爽。”


看来宫野还是对他们当年耿耿于怀,工藤苦笑一声,只好低头吃菜。


“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大侦探?”宫野看着不自然的工藤。


“啊……那个。”工藤呛了一下,连忙大口大口喝着手边的柠檬汁,“你看上去更美了。”侦探很快意识到他说了句废话。


宫野望了望他,同时拿过酒杯,工藤同时注意到她点的是雪莉酒,如同她本人一样,艳丽又神秘。


“我最近的研究成果达到瓶颈了。”她平静地说,“我马上就准备离开日本换个环境,如果你不来找我。”她抿了一口雪莉酒,“以后说不定就没机会再见了。”


“啊……”虽然他们许久不联系,但是工藤也从没想过她的离开。


“看见你之后,算是为之前种种做一个道别吧。”宫野站了起来,绕道工藤的椅子边,在工藤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吻,“以后的日子也要加油,工藤新一。”


她腔圆字正喊出了他的大名,工藤意识到这是她在他面前第一次喊对了名字。


心率不受控制的加快,在二十三岁的这年,工藤新一又一次感受到了姗姗来迟的心动,可是已经太晚了。



“决定了吗?”降谷再一次站在了宫野的公寓面前,眼里满是担忧,与工藤新一分别后,宫野就告诉他要离开这里了。


“啊,早就计划好的事情。”宫野一边把公寓里面的挂画取下了,惋惜地看着他们即将和一些旧家具送到废品回收站。“没想到我们还能见面,就跟你说一声。”


“志保,我……”降谷见她已经将房间的痕迹清理干净,连忙走进来,侧身把她挡住。


然后他看见宫野冲他眨了眨眼睛,竖起手指放在了嘴边。


于是他还没开始的爱情和掩盖很好的暗恋都被他生生咽下。


降谷再一次从宫野身上看见了艾琳娜医生的影子。她遗传了她的聪慧,怎么看不出金发男子每次扫过她的之后眼底的落寞?


“有些事情,不用说出来。”她朝他轻轻颔首,其实她一直都知道。


降谷就这样定在那里,直到宫野锁上门,一步一步离他远去。


“我说。”他最后拼尽全力,冲她说出了埋藏了十几年的话,“那个绷带打成的蝴蝶结,很漂亮。”


宫野回过头,第一次喊出他的名字。


“零君。”她说,“你的医生一直都希望你幸福。”



最后送宫野志保去机场的只有赤井秀一一个人。


“少抽点烟。”见男人一路上一直沉默,只是一根一根烟接连不断,料是冷淡如她,都忍不住提醒。


赤井愣了愣,拿烟的手垂了下来。

“听你的。”他的尾音不自觉带着宠溺。


虽然变回了原来的身体,但是他们站在一起,宫野志保面对高大的赤井还是娇小模样。


“你这次之后也要回美国了?”宫野随口一问,“听说你找工藤谈了谈。”


赤井望着她,一脸无奈,“果然还是瞒不住你。”不过他的语气带着淡淡的不满,“你们两个的事情,好歹跟我说一声。”


“反正都过去了。”宫野耸了耸肩,“以后我也不会回来了。”


“你还是在乎他,是吗?”赤井开口,“我其实看得出来。”


“与其说是在乎他,不如说是在乎那段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活着的时光。”宫野凝视光滑的地板,“那段独属于灰原哀的日子,我这孑然一身的孤独乌鸦偷来的。”她也想过为什么自己要最后冲动变回宫野志保。


赤井沉默,良久才开口,“我也是。”


“嗯?”


“其实我在想,要是我一直是冲矢昴就好了。”他满眼温柔凝视着他一直奋不顾身拼死也要守护的公主。只有披着那层皮,他才可以肆无忌惮地说出真心话。


他还记得少女冷静地给他处理伤口,记得因为害怕而缩在小男孩身后,也忘不了变回大人那一瞬间他瞬间心动的模样。


不过,默默地守护她一生平安,这也就是赤井秀一所能给她的最大爱意。


“我要走了。”她对身旁陷入了回忆的男人说到,刚刚赤井的话,至于她心中怎么想,无人能知。



飞机起飞的时候,宫野抬头望向一望无际的天空和不停地略过她身旁的层层云朵,望着脚下曾经养育了她十几年的故乡,闭上了眼睛。


再见了,她无声地说,同她所有的爱情做了告别。



End

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

文章逐渐偏题,还请大家不要介意。

感谢你阅读到这里,欢迎留评,本人不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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